在《大圣娶妻》里,白晶晶和紫霞仙子分别缩小了钻进至尊宝的身体里去问他的真心所在,从前只觉得神奇,却没想到这位挪威的导演真的在现实中掌握了窥视人心的法术,难怪人们会在看到别人的真心时流泪,太多难以言状的情绪就像火山爆发一般袭击你个措手不及,你的呼吸、触觉、思维无不被这庞大而浓重的内心世界所感染,而它绝不像人们常常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沉重的连流泪都似乎变成了轻视。
有关盲人题材的电影,比较正统的只记得起《导盲犬小Q》,失明老人带着上了年纪和身体残疾双重加料下的固执在狗狗的帮助下慢慢与之建立起信任和友谊的故事,其他的就如《盲女72小时》之类的惊悚片。
基本上都是在激起正常人比较之下的优越而产生的同情和励志感,那些都是作为一种温情故事刺激一下平常人日渐麻木的心灵。
而这部《盲视》却不然,导演仿佛在观众面前剥一颗洋葱,两个人面对面因为感受到了相同的悲哀而心酸,直到最后一层薄皮被剥下,手心里空空如也,他才双手一张耸耸肩告诉你,生活就是如此。
我相信导演在拍摄本片前一定做了大量的功课,所以才让影片的每一个细节有血有肉填满了活生生的心灵之殇。
在盲女刚从微波炉里拿出食物却不小心磕到了腿以致打翻食物时,她俯身久久的捂住了腿,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似乎她不只是被夺去了双眼连声带也一并被夺走;她久久地维持着一个姿势坐在窗边,对于观众仅仅是几秒的时间,便匆匆与落日说了再见,再也不见;她想象着丈夫悄悄的关注着她,小心翼翼的挪动着双脚双手不被她发现,直到最后确定性的动作破碎了所有的幻象,理性的浪潮随着那一拍也拍醒了在沙滩边游戏的她,忍不住自己都自嘲地笑了。
我们看见的不再是穿错的衣服,听到的不再是应景应时应心的配乐,是一名盲人的全世界。
新颖的拍摄方式和绝强无违和的梦幻剪辑让影片呈现出嗑了药的梦游感,原来心理状态可以不用任何超现实或抽象的手法就表现的淋漓尽致。
过度的寂静和放大的声音是盲人世界敏感的信息来源,触碰不到的天花板更充分表现出了触觉上的危机焦虑。
我很喜欢在夜晚闭着眼睛压马路,有时甚至会被路过脚边的一片落叶吓到,即便明知是宽阔的场所,也很明显的感觉是身处狭窄的石室,所以不得不为全片的布局和细节拍案叫绝。
啼笑皆非的喜感也是哭笑不得的偏执之痛,只有闭上眼睛的人懂。
恰到好处的高潮将盲女所有压抑的情绪爆发了出来,孤独、恐惧、固执、骄傲、坚强、渴望等等情绪因为一个负担过重的愿望变成了杀伤性极大的武器,甚至将她的家毁灭成了自己经历过的被破坏过的城市废墟。
那座城市曾经因为一个人的恨而团结起了所有人的爱,而她的内心之城因为自己的偏执加速了腐蚀的痕迹而霉迹斑斑破烂不堪。
在她的城中住着一名离异女人,一名单身汉,一个小孩,和他的丈夫,因为她偏执地拒绝救赎而让所有人的爱伤痕累累。
这是全片最伤感也是最触目惊心的情节,一直以来伪装着坚强的盲女彻底败给了崩溃的情绪。
毫无疑问,盲女城中住着的每个人(除了她丈夫)都是她自己的象征和心理状态写照。
离异女人是她对未来的恐惧,单身汉是她渴望的守护神,小孩是她精神的依托,而这三个人的共同点便是孤独,如溺水之人渴望救生稻草意志那般顽强的孤独,带着排山倒海的毁灭性力量将每个人逐个击垮。
因为盲女无法看见自己,甚至在长久对外界事物的想象练习中反而渐渐忘记了自己的模样,所以在她的想象中不论是离异女人还是单身汉都是其貌不扬甚至身材走形的,自卑心理可见一斑。
小孩是女主设置最为特殊的一个角色,盲女害怕像离异女人那样陷入对生活彻底失去激情与世界断线的状态,而孩子成为了她活下去的全部信念。
不论在盲女的生活还是故事中,孩子都肩负着拯救的重要使命,所以从离异女人一出场便有了孩子。
而盲女本身的残疾注定了她无法照料孩子,所以孩子一出场便已经是长大了的状态,且男女性别不定,不提缘由的和父亲生活在一起。
最开始出现的时候是小男孩,后来随着盲女内心欲望的逐渐明朗而变成了女孩,性别的变化也是注释着盲女心灵真正的强大。
离异女人虽然身体健康,却陷入“被”与世隔绝的状态,没有朋友、没有工作、没有爱人、没有爱好,仅仅是一个能维持最低生活本能的女人,就像盲女的生活状态以及她认定的未来——被抛弃。
于是她迫不及待的没等丈夫动手,就先选择了自我放逐。
她爱着丈夫却不可避免的与之身体和心灵渐行渐远,带着日益严重的怀疑和妄想猜忌着、甚至是盼望着丈夫的出轨,另一方面却又希望自己能与丈夫重燃旧情,依靠着过去的回忆也好、依靠着失明后给生活带来的新鲜感也好(用测色机测量丈夫屁股的颜色),总之可以让丈夫重新关注自己。
只是偷情失败了,似乎是恶搞了丈夫,却也提醒着她性生活的无趣。
单身汉默默的暗恋着离异女人,就像盲女期待着丈夫总在自己未发觉的时候关注着自己那样,他们会因为音乐上共同的品味而惊喜。
单身汉的所有行为都寄托了盲女对丈夫的期待,几乎是绝望的哄骗着理智入睡。
欲望苏醒了,黑暗苏醒了,在洁白的屋子里布满污物、让那颗金子般的心完全受性癖所控、让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调情的喜悦、让所有肮脏的秘密大白于天下。
她(他)需要真切的抚摸,需要切实的陪伴,需要有温度的身体日以继夜的缠绵,需要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响在耳边,需要疼痛的甜蜜的空虚的持续的自慰,需要身体在一个接一个的高潮下眩晕疯狂,需要了解自己内心深处的每一个疯狂欲望。
长久以来她固执的认为这所自己从来不认识的家可以是一座坚固的城堡,当发现自己怀孕和丈夫的第一次失控的残酷事实后,盲女终于开始正视自己颓废的生活。
戏里戏外的她经受了双重想象上的打击,过于沉重的恐惧让她所有的脆弱彻底曝光之后,反而激起了她对生的渴望。
长久以来的自闭和低谷几乎都是自己“作”出来的,对现实生活的不确定让她沉浸在妄想中无法自拔,所以与丈夫也渐行渐远。
在将验孕棒放在厕所醒目位置时,她也将创作中的暗黑故事抛弃了,无论结果如何,都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回到现实生活中。
剧透剧透剧透【纯幻想】女主幻想了辫子男和他的种种癖好,辫子男是个内心极为孤独的人,为引起他人注意假装星战迷、因为722爆炸枪击案别人注意他而感到快乐。
辫子男代表女主的孤独和对性的欲望。
然后又幻想了Elin,以及生活的一堆琐事,代表女主失明后对婚姻的担忧和怀疑,所以幻想的Elin也失明了。
然后交代了一下辫子男暗恋Elin。
一直偷窥她,在超市放音乐吸引Elin注意。
【现实中幻想】唱片掉了被丈夫接住那段是女主的幻想,幻想丈夫坐在后面一直看自己。
还幻想了拿识别颜色的机器去识别丈夫屁股。
代表了女主渴望与丈夫亲密生活。
幻想自己上街走路(然后脱光了贴在窗户上没理解)【两种幻想并行】要命的是,女主幻想了现实中的人物,也是整个电影交代的内容。
幻想丈夫建议辫子男上网约炮(这段里一会在餐厅一会又到列车上,原因女主自己说的:“当我想到写什么的时候,故事就变得没有逻辑,我应该构思一下的。
”所以是女主的幻想混乱了一下造成的)后来女主闻丈夫的衣服,做出了“很臭很难闻”的表情,丈夫真的去健身了,说明已回到现实,现实丈夫给她介绍建筑模型,女主答应丈夫去参加party,然后两人睡觉去了。
女主临睡前幻想了丈夫在网上勾搭Elin。
女主想着想着竟然给了丈夫一记肘击!
说明女主已经有点分不清幻想与现实。
滚床单后有一个小低潮:女主内心开始自责、丈夫输入完又删除的“我们努力了好久…”我觉得是基于现实的,交代他们一直想要个孩子但是没怀上(为结局做铺垫)以上的幻想都来源于女主“我失明了,我老公会不会背着我干坏事”的内心写照。
之后基本是幻想现实双线发展,丈夫也分为幻想丈夫和现实丈夫。
双线发展也混淆了幻想和现实,比如女主犯困睡着了,辫子男也睡着了,Elin在滚床单进行中也睡着了。。。。
女主发现自己怀孕,Elin也怀孕了,并且是幻想丈夫的。
现实与幻想开始交融。
最后到party部分,现实party是丈夫公司庆祝,幻想party是个淫乱的性爱party。
现实中,女主穿新裙子不合身(做铺垫),拒绝了现实丈夫的party。
待在家里幻想了Elin穿了件不得体裙子去party找幻想丈夫算账。
【幻想混合现实】性爱party败露,Elin痛心离开。
女主现身大骂:“我当初为什么要嫁给你,我当初是怎么想的!
” 幻想丈夫变身,成为现实属性丈夫,并质问女主:“你发什么神经,你觉得我喜欢玩这种角色扮演吗?
” 吵了一架,剧情又一转折,场景转到女主与丈夫初识的餐厅,现实属性丈夫说:“你真的认为我会带其他人来这里吗?
我爱你,你明白。
”女主找酒,现实属性丈夫继续展现暖男性格:“你怀孕了不该喝酒。
”并让女主看现实中自己的糜烂模样,女主顿悟,原来丈夫一直爱我并没做坏事,我自己太糜烂了应该做出改变。
随即现实属性丈夫消失。
辫子男喜当爹抱走Elin,代表欲望与怀疑走向正规。
(party这部分全发生在女主的幻想中,现实属性丈夫与现实丈夫是两码事,一种出现在幻想中,一种是现实中的真•丈夫)【现实】女主从幻想中醒来,在幻想中经历了怀疑—混乱—醒悟三个阶段,决定重新做人,换好衣服来到外面去药房买验孕棒,丈夫(也就是真•丈夫)得知后一脸灿烂的暖男笑容说明了一切。
最后,女主继续坐在洒满阳光的窗前幻想,Elin牵着狗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站在阳光下与辫子男挥手。
代表女主重新做人成功,成为了妈妈也会得到丈夫的更多关心与爱。
电影结束,皆大欢喜
语言太晦涩,基本看不懂。
没有理解,只能胡乱猜测。
电影主要描写女主失明后心灵从重创中逐渐恢复的过程。
重点刻画的一是焦虑感。
包括怀疑丈夫暗中出轨,感觉丈夫偷偷在家监视自己等。
这种心理源于视觉缺失导致的不信任。
二是畏惧感。
以“公寓空间足够我生活”为借口拒绝出门。
从心底诅咒幻想中的情敌,希望她失明、苦闷、怀孕、被欺骗,这是出于对情敌横刀夺爱的自我保护,更是内心恐惧的真实写照。
相由心生,假想敌的遭遇恰恰也是自己心中放不下的忧虑。
好在女主最终接受了现实,跨出公寓的第一步,也成为她走出了自怜猜忌失衡的第一步。
一个人的恨,不仅让世界上其他人相爱,也把自己带进了爱的世界。
1普鲁斯特曾经说过,通过看女人的胴体来理解欲望,就像小孩通过拆解钟表来理解时间。
但是,如果只是没有可供理解的欲望呢?
如果没有寄托前行,在任何人眼里,你都将只是个瘾君子,是个Loser。
你自己也只好认为自己是那样子。
这大抵是埃斯基尔·沃格特(Eskil Vogt)上一部参与编剧作品所要讲的道理。
这部作品名例罗杰·埃伯特(Roger Ebert)最后一年十佳片单的作品,名为《奥斯陆,8月31日》(Oslo, 31. august,2011),导演约阿希姆·提尔(Joachim Trier)。
阿希姆·提尔的上一部作品,也就是处女作《重奏》(Reprise,2006),是沃格特与提尔初次的长片合作,在更早以前,大约在此五年前,他们还在提尔的最初两个执导短片中进行了合作。
《重奏》讲的是两个不同年轻作家的境域,反应到现实中,提尔和沃格特的创作或许还进行了自我代入。
当然,这只是种猜测。
这对挪威电影人搭档的下一部合作作品,将是(第)一部英文片,《比炸弹更响》(Louder Than Bombs),提尔和沃格特共同编剧,在纽约史坦顿岛拍摄,这是约阿希姆·提尔执导的第三部长片。
“通过看女人的胴体来理解欲望,就像小孩通过拆解钟表来理解时间”,就像这句《奥斯陆,8月31日》中的引用,《盲视》中失去视觉的女人又将通过何种途径去了解人的表情(情绪)?
在色调明亮鲜活的绝望中寻找希望,《奥斯陆,8月31日》延续了提尔处女作《重奏》的风格,现在,我们看到的沃格特自编自导的处女作《盲视》,似乎也是这样,当然,就电影的主角本身来说(盲女作家或盲女作家养成……包括跟提尔合作的那两部电影,主角都是类似陷入困境的作家角色),是不可能看见色调的,因此,影片中的色调都将是视觉化的虚构。
2《盲视》利用旁白来引导递进剧情,这点跟《重奏》中的感觉如出一辙。
总体来说,旁白是一种混淆视听,是为了让不可靠叙事以不令人察觉的方式融入。
而不同于《重奏》中的旁白,《盲视》的旁白又来自主角(盲人)这个不可靠叙述者之口,这就更加暗示了不可靠叙事成份。
这种第一人称的旁白,有点像最近《黄金时代》中不同的第三方在镜头中的旁白对剧情递进所作的影响,也就是说,这样的旁白或多或少是带有迷惑性的,至少是主观的。
但这样不确定性的旁白却能为戏剧本身带来一种接近舞台剧质感的提升。
但片中的不可靠叙事并不完全都是旁白,旁白只是一种引导机制,待到不可靠叙事的部分自行生长的时候,影片中就以一种空间异动来暗示,就像咖啡馆/公车的五分钟(2732min)、以及紧接着的中断插曲的转场(转至盲女作家敲键盘暗示虚构性)——这种空间异动,通常也表现在剪辑中不同场所的切换对接,但更显著的特征还是一种视觉化奇观的展示——这样的表现手法到后面的五分钟高潮(7580min)迎来了眨眼般的效应:在你眨眼之间,是否存在前后两个不同世界?
影片就将这样的效果很自然地表达出来了,将依据不可靠叙事所牵引出来的平行世界交融在了一起……这么说来,人眼本就是剪辑利器,最原始的剪辑设备,不是吗。
另一方面,除了旁白和恰到好处的配乐之外,影片还有大量的声乐留白,这样的留白出现在现实中也出现在虚构中,甚至说出现在旁白中(如果我们忽略掉它的声音属性,将它以文字想象的话)。
这种留白就像是影片结束之后出现的黑幕白字,是一种深淀,是对飘逸形式感的稳固,同时是纪录片模式的,是予以现实感的提醒。
除了配乐和留白的感觉相去甚远之外,不可靠叙事,还有特别是将倾向于心理活动的幻觉、幻想、以及虚构视觉化的手段,另外如对场所、及窗户、玻璃等的意象(包括像咖啡馆/公车五分钟那样的场所对心理状态的暗示,还有像48分那段脱光了贴着窗户镜头远去这段及其后这段相应的极具暗示性的电影院彼得·博格丹诺维奇的电影《面具》片段),都会让人不禁想起今 敏。
会让你联想,如果今 敏拍写实电影的话,大概就是这样的效果。
这比之前达伦·阿伦诺夫斯基的《黑天鹅》(Black Swan,2010)——典型的今 敏式心理活动视觉化的表现手法的模仿(关于今 敏式的视觉化的心理表现手法的论述可参见横田正夫的《今 敏监督动画作品中的视觉化的心理表现手法》http://read.douban.com/ebook/1332495/)——更加贴近今 敏的感觉,只不过前者惯用的不可靠叙述者是作家,而后者是偶像明星,前者给人的感觉清冷,而后者火热。
在今 敏处女作《未麻的部屋》(Perfect Blue)中,虽然影片的层次着实会让人一不小心就犯迷糊,但是通过解读影片的影像剪辑还是可以大致分清这三方面:真实线,其次就是乱入的各方对未麻的从未发生过的想象部分(特别是狂热粉、同时包括未麻本人),最后就是以想象形式在现实上演的部分(倾向于一种表达形式,可以理想为梦想与现实的交汇);如果加上剧中剧,那就是又一重更深的虚拟现实了。
就结构上,《盲视》的情况也有似于此。
3由圣丹斯协会(Sundance Institute)主办的2014圣丹斯电影节(2014 Sundance Film Festival)于2014年1月16日至26日在美国犹他州的帕克城、盐湖城、奥格登以及圣丹斯等多地举行。
电影节将世界电影竞赛单元(World Cinema Dramatic Competition)(圣丹斯独立电影节第一次增设“世界电影竞赛”单元是2005年的第21届)的最佳编剧颁给了《盲视》,算是一种肯定,也希望这不是写而优则导的埃斯基尔·沃格特的唯一绝唱。
(芷宁写于2014年11月5日)挪威影片《盲视(Blind)》是一部有着实验色彩的电影,流淌着一些意识流影片的特点,遍布着相对模糊的界面,充斥着隐晦的心路历程,所幸影片的处理手法(特别是剪辑)妥帖,不流于虚幻缥缈,不过度天马行空,故而不妨碍观影。
以光影语汇再现一个特定人物的脑部思维,让现实与虚构不存在不同时空的差异,并叠加拼接得严丝合缝,从而使得现实和幻想完全融合,令影片整体呈现出有一种吸引人仔细咂摸的味道,第一次执导长片就做到这种程度,可见该片的编剧兼导演埃斯基尔·沃格特有着不俗的光影水平。
曾写过一篇由埃斯基尔·沃格特担任编剧的影片《奥斯陆,八月未央(Oslo, 31. august)》的影评,有感于其对人物心理的细腻描摹,也有感于影片所流露出的较高的文学性,而片中人物的敏锐善感,也仿佛经由无处不在的触角被光影捕捉到,片中画面色调沉寂而抑郁,也与男主人公安德斯的心理状态达成了一种高度契合,同时,关于片中角色偏执心理的具象化,也被表述的十分到位,所有这些特点,观众在这部《盲视》中,均能体会得到。
《盲视》的镜头画面也如前作般纯净冷寂,只是故事的切入视角显得更为独特——不同于安德斯在自我消亡的世界里的强烈诉求,《盲视》女主人公的诉求虽然也是强烈的,但这种强烈存在于意识流的世界里,比自杀者更为自由的是后天遭遇黑暗者的意识,是大脑皮层在受刺激后所产生的应激反应,这种强烈超脱了时空的桎梏和束缚,如瀑布般自由倾泻,而黑暗仿佛一个足够衬托一切故事画面的背景,彰显出思维的自由和乖张。
出色的剪辑让该片在叙事结构上显得精确而流畅,在整体的完成度上达到了一个高标,例如片中几次场景的转换,都以一种即稳妥又大胆的方式捕捉着意识的流转。
影片采用了一些旁白,即女主人公的内心独白,与其说独白,倒不如说这是女人公心性焦灼且迷失的写照,与其说这类旁白是在引领观众了解剧情、洞悉走向、触摸女主人公独特的内心世界,倒不如说它更像是一种心理暗示或者渴求,在很大程度上起着和揭示人物真实状态相驳的作用,不过这种“误导”,恰是影片所需要的,因为这种表现方式让观众很容易发现女主人公的纠结所在,从而接受了这种独特的叙事,并渐渐沉浸于此种光影叙事的魅力中。
片中所表述的“盲”,看似是一种生理性的,实则是心理性的,即人们对自我认识的“盲”。
影片通过盲眼者的意识流所要揭示的,也恰恰是人们对自身欲念和缺憾的“盲”,只是这种“盲”在一个内心丰富敏锐的盲女写作者这里,显得尤为清晰。
自从失明后,女主公Ingrid的内心世界变得敏感多疑,想象力也变得激越蓬勃起来,她在黑暗的世界里,幻化出了虚构的人物关系和典型事件,仿佛一种对生理缺憾乃至此后所产生的各种精神压力的反弹,她一边依据往昔经验不断填补着虚幻的空间和空涸的内心,一边用措置的回忆延展出纷繁的情爱困局,甚至因在现实中无法疏解的需求,塑造出了一个代表着欲念的男性形象Einar,而Einar借助于网络的种种生理上奇葩猎奇需求,则代表着一种见不得光的按捺不住的难以抑制的欲望。
这一切的臆想创作源于女主人公遭遇失明的生理变故后所产生的自卑心理和对安全感的缺失,于是,她幻想出的女性形象Elin,处于不幸的失婚状态,Ingrid甚至让Elin和自己的丈夫Morten纠缠不清。
关于这部分幻想与现实的拼接,影片做得十分洗练,Ingrid躺在床上,而丈夫还在用电脑工作,Ingrid便无法控制地幻想出丈夫在用电脑与Elin聊天勾搭。
在塑造Elin这个人物时,Ingrid常常会加入自我的代入感,即幻想和现实产生混淆,说明陷入到虚构创作中的她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想的界限了,比如,Elin和Morten约会时的突然失明,再如,让幻想中失明的Elin也陷入到怀孕的困局中。
这种转换仿佛将关注的视角从Ingrid转移到了Elin身上,从而也令观众的视角有了一个转换。
就某种意义而言,Elin是Ingrid的组成部分,就像意识塑造出的男性形象Einar也代表着Ingrid的一部分一样。
片末,一直冷寂的画面终于趋于暖色系,幻想中失明了的Elin和偷窥过她的Einar得以远距离“相见”,Elin按照女儿的提示,将脸部和眼睛朝向Einar的方向,轻松一笑,至此Ingrid臆想的两个组成部分坦荡地面对了,这个收稍做得漂亮又文艺,令影片的寓意深远,且余味袅袅。
(杂志约稿)
“。。。
就像那个可怜的法国男人 写了厚厚的一本回忆录只为找回他当年做时尚编辑时的风光。。。
”她说的这部片子倒也看过——《蝴蝶与潜水钟》——记得大意就是“虽然我的身体如束缚在潜水钟,但我的思想仍与蝴蝶一般翩翩起舞”。
而当这个不幸的挪威女子视神经会逐渐萎缩,她心里盘算着“但我可以让衰退过程放缓。。。
如果我每天做想像练习 我就可以保持这个能力。
”然而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特别是当这个盲了的女人还怀孕着的时候。
她开始不能自控的臆想,分身几个角色,当终于意识到还有阳光照在自己脸上的时候,用一个自以为幽默的自慰动作戛然而止。。。
或者说。。。
更是不可自拔。
男人会“时不时地会从网上下载很多黄色视频,打开一部自慰一次 再看一部,如此循环,然后他会厌恶这样的自己,把那些视频删得干干净净但过不多久他又开始下载、自慰,周而复始。
”。。。
女人真的会想得到?
房间的布置就像宜家的陈列室似的,挪威人日常家居都这么整齐简洁干净?
画面清爽,音乐淡雅,然而整部片子都充斥大量裸体甚至是阴道、阴茎特写,毫无顾忌的穿插A片动作片段,欧洲人果然是开放的多,但也没有感觉到太过淫秽。
《可能》可能。
可能的形成。
可能的事物仅仅是一种物理侵蚀,它灼伤每一种美学或卡力斯惕克(感性学)。
—— 马赛尔 杜尚以下内容均为胡诌:首先,电影讲述的既不是欲望也不是爱情,是一个盲女的内心斗争。
电影是盲女为观众讲述的故事,故事是内心斗争的舞台。
但是故事是不连贯的,盲女在讲述的过程中在不断改变故事,舞台也不断变化。
讲述的方法不是语言,而是直接的内心活动,盲女把观众带入自己的意识中,所以经常出现没有现实中逻辑性的情节。
盲女为什么需要这个故事?
影片在盲女的自慰中结束之前,盲女始终是自卑的,自卑在影片中最直观的表现在于,她无法满足丈夫(由于自卑她甚至不愿尝试),自己也得不到满足。
在这种情况下产生了对丈夫的猜忌,猜忌创造了Elin。
盲女的欲望在现实中一直受到压抑,欲望是各方面的,还包括被关注被保护的欲望,她需要发泄,媒介是Elin和Einar,但是光有媒介还不够,为了发挥媒介的作用,她需要一个故事。
这是个什么故事?
首先看看Elin和Einar这俩人。
Elin最初是盲女不安和猜忌的产物,她得到了盲女得不到的东西,其中有盲女所需要的关注、保护和丈夫,或者说盲女的一切欲望,因此盲女羡慕嫉妒恨,希望在Elin身上上演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然后扩大这个悲剧。
Einar则代表盲女内心深处压抑着的另外一种人格,可以说是她的本我,但是这个本我因为长期的压抑而扭曲,他长得丑,有性癖,还有焦虑症,盲女厌恶她的本我。
故事本身简单,Elin成为了盲女和丈夫之间的第三者,Elin变盲,Elin怀孕,Elin受到侮辱,在这期间,Einar一直是暗恋Elin的,或者说把Elin当作意淫对象。
故事在Elin变盲开始才真正由盲女主导,因为猜忌往往是不受主观控制的。
之后的Elin怀孕,Elin遭受侮辱都是盲女发泄的需要,然而盲女知道这只不过是自己编造的故事,Elin受辱后故事的作用也差不多完成了,此时盲女幻想中的丈夫说出了“你为什么一定要她这么悲惨?
”,这是盲女对自己的和解和反思,此时丈夫代表了盲女的理性。
值得注意的是此时Einar也在场,他是突兀的出现的,丈夫说“为什么不让Elin和Einar在一起?
”,然后盲女冷笑,对Elnar投去鄙夷的目光,还说“没人能和有焦虑症的人一起生活。
”这是盲女自卑的另一处体现,而且反应了自卑的部分原因,言下之意是没人能和盲人一起生活,之所以Einar有焦虑症而不是别的什么病,是因为盲女认为此时的自己由于看不到任何东西而导致的不安和猜忌,胡思乱想,和焦虑症相似,也就是说之所以丈夫不能和盲女一起生活,不是因为盲女盲而是因为盲女有“焦虑症”。
现在盲女的所有性格特点我们都可以看出来了,她不仅自卑,还自我厌恶,没有自信也不相信其他人。
在电影的最后她相信了丈夫,但那是出于理智,她仍然不相信自己,她说“一切都会好起来,只要他能多些幽默感。
”为什么丈夫需要幽默感?
因为他需要以此来包容她日后仍然可能出现的臆想。
在故事的最后,失明的Elin挺着大肚子向Einar挥手,对女儿说“他虽然丑但是个好人,还常常帮助我。
”(不是原话,大体意思),这标志着盲女与内心深处被厌恶的自己的和解,盲女开始坦诚的接受自己。
这个故事看似是欲望的发泄,其实是对自卑的排解,是盲女与自己的战争,欲望不过是导火索,战争的结果是和解。
如果我们整体的审视这个故事,会发现虽然故事的讲述者是盲女,但整个故事不是一直处在盲女的主观控制之下。
盲女能够认识的“现实”很多是不确定的,她需要自己想象和回忆,比方说她把天花板想象的很高,但是这对于她来说是真实的,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
电影在三个空间中不停转换:盲女臆造的空间,盲女意识中的现实空间,真正的现实空间。
不过真正的现实空间所占的比例很小。
盲女的意识和现实混合,创造出了既非臆造也非现实的空间,这个故事是意识和现实相互侵蚀以后的产物。
这个电影表达了什么?
1.关爱盲人。
2.关爱焦虑症患者。
3.包容他人,尤其是包容弱者,尤其是包容需要你的弱者。
4.1+2+3=幽默感(这当然是电影要表达的内容之一而不是总结)。
但是除了幽默感,这个电影真正要表达的是:5.关爱自己,接受自己。
胡诌完毕。
大部分国产电影都有明确的受众性别倾向。
或男或女,在制作电影之前,就有比较清晰的轮廓。
然而,精准的观众定位,虽然能极大提高票房,剥开华丽的外壳,往往只有单薄的核心:取悦。
在我看来,电影做为丰富信息最强大的载体之一,不论最终票房如何,一旦上映就会造成一定影响。
因此,即使有别于新闻做为公众(官方)媒体的苛刻局限,电影也不该是如此散漫和随意以致于只为取悦而存在。
Blind, 挪威电影,中译"盲视", 讲述一个盲女和她的幻想世界。
镜头带着北欧电影与生俱来的清冷而克制,色调一直是微暗的,剪辑也仿佛有那么一丝游离,甚至很难捕捉到导演的温意。
这样一部本该深陷进固有的女性偏执模板的电影,编剧却填充了丰满的骨肉,描绘了一个情欲和孤独的世界。
盲女曾经是视力完好的教师,失明后惧于出门,黑暗的世界却敏感了她所有的感官。
幻想世界外,她对着空气中不存在的丈夫搔首弄姿,甚至脱光衣服在窗前伫立,病态的渴求着关注。
而在她的幻想世界中,对自身残疾的自卑,对婚姻关系的不安,伴随对情欲的渴望,她创造了奇特的各种人物:单亲母亲在网络聊天室寻找炮友,有焦虑症的偷窥狂一个人去电影院看科幻片,电脑里还有着成山的色情电影,还有"幻想版"的丈夫顺理成章的偷吃出轨。
这些人物的关系相互纠缠影响,精彩万分的发展以致于盲女深陷其中,几乎不辨虚实真假,梦里梦外。
幻想世界中的这些角色其实都是盲女内心惶惶的折射。
她对关注的渴求得不到释放,压抑的几乎致病,表面却不得不伪装的安详而平和,仿佛一切都好。
而她幻境中的偷窥狂甚至对着电视节目学习在头上绑绷带假装受伤,以获得走在路上时行人的安慰和关注,甚至只是一个陌生人的拥抱。
盲女对情爱和他人关注的迫切需要,挥之不去的孤独感,都让她光怪陆离的幻境表现出异常的现实合理性。
来自现代社会的人类的敏感和顾虑,被导演通过极端例子完美的放大。
从来没有一部电影让我这么强烈的感受到,人类与情欲和孤独永恒相伴。
王小波的黄金时代,情欲和孤独来自时代,时空的局限。
而现代社会,又有谁真的被谁需要呢。
又有谁真的施以恳切地关注目光?
或许,乡野奇谈,明星琐事,时尚潮流,更被人们需要。
没有人在乎他人的孤独和呐喊。
即使被众人拥簇,幻境中你我依然是那个假装头部受伤,但只是需要一个拥抱的偷窥狂。
在这广袤的宇宙,每个人都是寂寞的星球。
自行旋转,永恒孤独。
虽然在永恒孤独截止感觉逼格冲天呢!
但是还是要多嘴提另一部电影,2014年横空出世,同样以盲人为题材的《推拿》,导演是娄烨,就是那个似乎电影中永远都有情色镜头,拍的《颐和园》到现在还没有解禁的导演...第六代导演中,管虎(《厨子戏子痞子》)奔向了商业片的康庄大道,就剩他和贾樟柯在文艺界相依为命,多年专注生活和底层人民。
娄烨的电影永远是有关爱的,对小人物的关爱,对社会的敏锐体察,平和又深刻的人情味。
新电影《推拿》亦如是,普世之爱,淳朴,纠葛,平常却浓烈——谁说盲人不能有真挚的情爱?
无论看见还是看不见,爱情本身都不会被错认。
重新审视每一个角色,如果希望通过人物来建构剧情,在《盲视》中,必然会是失意之举。
关于时间、空间、剧情的剪辑与构筑的精妙,《盲视》已被交口称赞。
既敲断真实叙事的连续性,又无缝地将虚构接驳,我们看到了电影“训练”观众的另一种可能,复杂的不是故事本身,而是讲故事的人。
一个盲人的世界,她到底在乎的是“看”到什么,还是“想”到什么呢?
以“盲”作为电影的客体—— 讲述盲女Ingrid的故事,又以“盲”作为主体 —— 盲女Ingrid讲述了臆想中的故事。
这种选择是故意增加了影片叙述的难度,让剧情更复杂混乱、迷离不清。
在劳拉.穆维(Laura Mulvey)的〈视觉快感与叙事电影〉(Visual Pleasure and Narrative Cinema)中,她提出了“窥淫癖”(scopophilia)的观点,“窥淫”指的是出自观看的性愉悦。
个体具有一种想要观看他人的性欲本能,而这种意识集中的观看可以引起特殊的欲望和满足。
男性的凝视(Male Gaze)带来视觉的快感( Visual Pleasure),女性的角色担当承担凝视的对象。
但在本片中,女性作为主角,尽管在视觉画面上仍然展示了“裸露癖”的责任,但因为想象的加入,女主角Ingrid通过创作故事而拥有了“凝视”的能力,这种能力决定剧目中的男性角色看见什么,不能看什么。
但这种主动选择,是否就能躲避男性欲望的投射与侵蚀?
失明的世界,到底是更好还是更坏,是缺陷还是创伤,是一种无能的惊喜,还是一场关于想像与现实的博弈?
影片从说明想像的技巧为开端,失明的女主角Ingrid重申,记忆会模糊,会衰退,需要用想像来训练,来创造。
在她所创作的故事里,辫子男Einar是个性瘾成癖的独居男子,靠黄色录像发泄欲望,与真实世界的女性产生距离。
如果目盲是将Ingrid与现实世界隔离的物理原因,那么辫子男作为与其对立的身份-男性,相反的生理设置-强壮、健康的,而出现在故事里,则是她最直观的心理投射,对自身缺失的需索及渴求。
大楼里的窗户,是连接本剧虚拟与幻觉的开始。
眼睛经常被喻为心灵的窗户,窗户也是窥淫癖这个行为的最好日常通道。
这些都是与“目盲”这个主题紧紧相连通过窗户,主人的生活轨迹被一览无余。
辫子男也通过窗户开始窥视Elin ── Ingrid所创作的“女主角”。
影片随Ingrid想象的故事继续发展,Elin与女儿的对话值得玩味,不希望女儿察觉自己的孤单,于是编造老朋友来访的谎言,但当女儿深入询问下去,如朋友的名字,职业等,Elin开始慌张失措。
这也恰恰验证了影片开端所讲的“越多关于细节的想象,才能让想象变得更真实。
” 想象不可能空穴来风,它一定是基于我们的记忆、现实再创作,每一次从女主角的故事回归到现实时,我们就会得知,她的职业,所看的综艺节目,正在听的音乐,甚至是手中的红酒,都成为了臆想故事里的元素。
卡尔维诺在《看不见的城市》里写道:“欲望已变成了记忆。
”当现实与记忆有差池,欲望便受到了最无奈的阻隔。
Ingrid对辫子男的描述是,“互联网无法让他体会触摸那些胴体的感觉,抑或是被触摸的感觉”。
这也抒发了Ingrid的焦虑,其实恰恰来源于她的记忆。
因现实的变迁(新公寓,新环境),记忆变得不可信,不可靠,每一次都需得到第三方的确认,才能继续前行。
于是想象成为了一处避难所,她可以突破边界,随意擅改。
另一方面,当丈夫Morten向她介绍自己的建筑模型时,当她拒绝参加他的庆祝派对,我们又能看到,想象带给了她新的恐惧——未知。
这种游走在主/客体之间的影像逻辑,话语的多样性,叙事的结构让建立在性别差异的文化定义变得不可界定,这无疑是个有野心的尝试。
本片在2014年圣丹斯电影节上获得世界电影单元剧情片的编剧奖,Eskil Vogt在与约阿希姆共同创作《奥斯陆,8月31日》(Oslo, 31. august)时已颇受关注。
北欧风格的冷语者,抑郁的孤独美学,在描绘后现代的人物心理挣扎上,Eskil Vogt已驾轻就熟。
但如何将艺术片拍得不“沉闷”,其实是一个比拍商业类型片更大的挑战。
电影节作为一个涵盖了观影、评选、明星效应、商业发行,甚至是政治语权的一个多维平台,是调和独立艺术制作与影视产业的特殊渠道。
欧洲三大电影节一向钟情艺术电影,但总被诟病其曲高和寡。
美国的圣丹斯电影节近年受关注的程度不断攀升,不仅来源于平艺近人的评选模式,设立观众评奖, 另一方面,也一直被称为是艺术导演转换跑道执导主流商业电影的跳板。
《盲视》虽然气氛冷峻忧郁,但充满悬念的剧情拼接让人能紧跟其中,而最后的正面结局也让整体的压抑得到缓和,正如剧中Ingrid最后所说那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世界,有时是黑暗中的光明倒影。
本文发表于香港电影评论学会
“盲”切断了很多符号能指与所指具象的关系,但又给了她一个更“本实”的主观世界,在一片吵杂与漆黑之中,“我”方能突显,也唯有“我”存在。
从我出发,再回到我。
正常人可以看清一切但永远看不到我,只能借助镜像来猜测,盲人恰恰相反。
对于英格丽来说真实与虚假是模糊,也是因为她只能观察到自己的图像——当一个人一旦感受到他在关注自己的图像,他便会产生一种所谓的宗教体验——这也是平常人也很容易便接近的一种体验——“我”正在被悄无声息的注视。
但更多的困惑仍是在于视觉缺失所造成的符号缺失。
《推拿》里沙复明和都红都面临过同样的困惑,沙复明或许理解美的意义,却无法理解什么才叫做“漂亮”。
他只能通过触摸。
而都红的困惑在于,漂亮这个符号对于自己毫无意义。
周云蓬在一次采访时表达过类似的困惑。
他可以通过知识和经验建立对很多成语的所指意义的理解,但却无法感知到字面本身的能指符号。
他无法将兔子这个符号与其所能指的具象连接起来。
但切断之后是更实在的世界。
另外两部关于盲人的电影:马基迪:《天堂的颜色》甘地:《忒修斯的船》前者一贯克制温情。
后者是冲突。
当然还有那部梅特林克的《群盲》
看完让人怀疑自己智商…
难怪我喜欢汤姆
如果不走出去,世界就只能是这样了。
接受无能。
脑内实录。喜欢独白+想象事物细节的影像,各线转场与叙事实验用心是用心,流于小聪明,整体有点太IKEA。
表现盲视的手法我都懂,文本嵌套的写法也见了不少了,但是即便最后十分钟有略微下沉到逼仄现实,整部影片的情节还是呈现出一种毫无触感的悬浮感来1.6
把一个简单的故事拍那么长,不闷才怪。
还行
整个故事描述的是女主人公的内心感受,所以需要用一种媒介去呈现,一个自我怀疑的盲女重整人生的故事。
?好装逼的电影,确实是北欧人闲得蛋疼的风格
如果没有性,这部电影会如何?恕我俗,女主实在不符审美。
看抓狂了 很不舒服的观影体验 强迫自己看完的 两位女主角也实在是丑出一片新天地 总之 除去配乐 这部电影的其它任何部分都几乎让我不适 不能接受
这片牛的地方就是:幻想与现实的无缝对接。现实、幻想世界最终在空间、人物达到一种“共视”的相遇。盲女在孤独中对抗安全感缺失(如幻想丈夫出轨),想象出的女人与自己的处境交叉融汇共同鼓励。“盲”寓意孤独困境以及客观世界的不确定性。关于人体缺陷的电影还推荐赫尔佐格《沉默与黑暗的世界>
唯一的点可能是让无知的我了解了一下挪威人的审美。
实质就是一个盲女的不安全感
行深般若波罗蜜多。
真是服了北欧影人了,一部关于盲人徘徊在现实与幻想之间的电影而已,就不能从头捋顺了好好讲这个故事嘛?非得通过频繁的快速剪辑与大段大段的幻想现实交叉把人绕晕了来表现么?导演你不装逼我们还是好朋友~
剪辑挺厉害的,模糊了虚幻和现实。但叙事和角色过于界限不明,打乱了时空,逻辑崩塌,最后又莫名其妙地和解,不太能get。
还不错,没想象中沉闷。北欧的文艺片也开始讲故事了。世界真是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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